史密斯的暴力行为留下了什么(What is the legacy)?他将有毒的“兄弟文化”典范(bro ideal)重新带回到大众视野:接受《眼镜蛇》(“Kobra Kai”,正确名称应为“Cobra Kai”)中关于“强权即正义”(“might makes right”)、“沟通是留给失败者的”(“talk is for losers”)的教导。让我们不要忘记,这种约翰·韦恩(John Wayne)式的男性气概理念曾在两部电影中被表达展现,韦恩在其中通过拍打成熟女性的臀部以给她们教训。年轻的小伙们——尤其是黑人小伙——看着他们的荧幕偶像因为一个段子而袭击了另一个人,而后正义化(justify)他的行为,如同他是个超级英雄一般——像是一个保护者,现在会更倾向于重蹈史密斯幼稚的覆辙。也许最令人感到伤心的佐证来自史密斯的孩子贾登(Jaden)的这条推文:“这就是我们的处理方式。”
黑人群体同样直接承受了来自史密斯的一次暴击。在支持美国系统性种族歧视的人群中,一个主要的论点就是将黑人描绘成更具暴力倾向并更缺乏情绪控制能力的社会角色。史密斯恰好通过为敌人提供其梦寐以求的完美视角(optics)而使其得到安慰。福克斯新闻主播珍妮·皮罗(Jeanine Pirro)就忙不迭地通过宣称奥斯卡并非如其表面看上去那样(not the hood)的(一团和气)而变身为(going)“全金属外壳”式的种族主义者[ 译者注:斯坦利·库布里克(Stanley Kubrick)1987年的电影《全金属外壳》(Full Metal Jacket)讲述了美国海军陆战队在越南战争中的故事。其中一个越南妓女有一句著名的台词:“Me so horny. Me love you long time. ” 2 Live Crew在他们1989年的主打歌“Me So Horny”中用了这句台词,这首歌曲在美国公告牌说唱歌曲排行榜上排名第一;Sir Mix-A-Lot在“Baby Got Back”中也采用了这句话,结果这首歌曲成为1992年美国第二畅销的歌曲。这些歌曲帮助巩固了“我好色”作为文化口号和迷因(MEME)的地位;同时也成为了亚洲妇女的噩梦,使其被种族主义的嘘声持续困扰着。]。假如布拉德·皮特(Brad Pitt)抡了瑞奇·热维斯(Ricky Gervais)一巴掌,她又会如何置喙呢?这是在罗迪欧大道(Rodeo Drive)吗[译者注:据英国卫报于2021年9月2日的一篇报道显示,根据一项新的诉讼,在过去的一年里,比弗利山庄警方特别小组拘捕的几乎全都是黑人,该诉讼指控加州这片富裕居民区的警方存在严重的种族脸谱化做法。据该市介绍,上述小组也被称为罗迪欧大道特别工作组,以应对“商界对服务的需求显著增加”。比弗利山庄是美国最富有的居民区之一,但当地人口中黑人占比不足2%。]?许多种族主义者会借机沉渣泛起(reinvigorated),再次通过抑制选民活动以边缘化非裔美国公民与其他群体。
其中一个明亮的音符是克里斯·洛克,明显受惊,但仍设法以优雅与成熟来处理这个时刻。要是史密斯的自我接纳式演说(acceptance speech)也展现出相同的优雅与成熟就好了——并将对洛克由衷的歉意包含在内,而非自我吹捧(self-aggrandizing)的借口。Fresh Prince of Bel-Air October 5, 1994
28年前,我在《新鲜王子妙事多》(“Fresh Prince of Bel-Air”)的片场遇见过威尔·史密斯,我也曾拜访过他家。我是喜欢他的。他有魅力、为人真诚且有趣。我同样也是他的电影的忠实粉丝。他是一位有成就且敬业的演员,值得他所获得的所有专业赞誉。但当观看他的下一部电影时,我很难不回想起他这次令人伤心的表现。
“任何形式的暴力都是有毒和摧毁性的。我昨晚在学院颁奖礼上的行为是不可接受和饶恕的。消费关于我(at my expense)的笑话是这份工作的一部分,但针对贾达健康状况的笑话对我来说则实在难以承受,我反应得很情绪化。”史密斯写道,“我想要公开地向你表达我的歉意,克里斯,我越界了而这是错误的。我为此感到窘迫(embarrassed),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表明我是我想要成为的那种人。在一个由爱与善意构成的世界里,没有暴力的一席之地。”